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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让他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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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加一只大掌撑在君夕卿脑侧的墙壁上,颀长挺拔的身躯压下来,将她堵在自己的胸膛和墙壁里,挑起了薄华的英眉,他低笑道,“上火的是她,又不是我,干嘛连我一起扑水?”

    昏暗的光线里,君夕卿眨巴着灵动的水眸看他,“我喜欢,不行?”

    “呵。”阿加从精硕的胸膛里发出了一道低沉撩人的笑声。

    “女君。”这时瓶瓶的声音传了过来。

    瓶瓶来找她了,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瓶瓶有些焦急。

    君夕卿当即想出声,但是陆夜冥抱住了她,“待会儿我要走了。”

    “去哪里?”

    “圣女族族长觊觎着主君之位,早已经想谋朝篡位,如果开战,必然会伤到无辜的族民,我要密会圣女族的大司仪,拿回兵符。”他低低道。

    君夕卿巴掌大的小脸都埋在他的怀里,只有一双灵动清澈的水眸越过他英挺的肩,看着天空挂着的那一轮圆月,“那我留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陆夜冥缓缓松开了她。

    君夕卿看着他幽深的凤眸,“你故意的?”

    刚才的柔情缱绻一瞬间消散,剩下了的只是心凉。

    刚才他说,他喜欢她,她差点就信了。

    君夕卿顾盼流转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你故意的,故意让我识出你的身份,故意搭我的飞机,故意将我卷进来,你一旦离开,留在这里的人非常的危险,我是你最合适的人选,Z国的总统,训狼术,你将我推进了火坑里,让我无条件的给你卖命,陆夜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过,你又在算计我。”

    陆夜冥抿了一下薄唇,如果,她可以不这么聪慧的话…

    他抬手,想扶她的小脸。

    君夕卿一把将他推开,“陆夜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算计我的人,有很多,但是他们都没有像你这样,算计我的感情!”

    她转身就走了。

    她走了。

    陆夜冥看着她远去的俏影,那双幽深的凤眸沉的像两个深渊,讳莫如深,没有人可以看穿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主君。”这时梵门走了过来。

    陆夜冥没有回眸,只是淡淡的开腔道,“这一次,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主君,我想,君总统之所以这么生气,那是因为她喜欢你,她是这个世上最喜欢你的女孩了。”

    陆夜冥没有说话。

    “主君,其实你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

    陆夜冥离开了。

    梵门站在原地,主君应该知道的,解释,主君可以解释那一句“喜欢你”…是真的。

    ……

    君夕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一觉。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自己的大姐对她究竟有几分真情,这些真情在长期压抑的嫉妒里还剩下了多少,她喜欢的陆夜冥,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依然这么喜欢的陆夜冥,一次次的对她算计。

    人生活成了这样,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但是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起床,洗脸刷牙,瓶瓶为她绾了发,“女君,族长准备了餐宴,请我们去。”

    君夕卿睡了一觉,神采奕奕的,纤长的羽捷眨了两下,她感叹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女君,为什么这么说?”

    君夕卿握住了瓶瓶的手,眉眼弯弯的笑道,“没什么,我们去吧。”

    ……

    宴会上。

    陆夜冥和东方若璃坐在上首的位置,族长和东方婉青坐在左边,君夕卿坐在右边,中间的大殿上有美女在唱歌跳舞,气氛十分的融洽。

    梵门站在君夕卿的后面,好奇的向女孩看去。

    经历过昨天晚上,再次受到情伤的君夕卿应该神色萎靡,食欲不振的,但是这么一看,梵门面色一变。

    入乡随俗,今天的君夕卿穿了一件黑色复古风的长裙,荷叶袖上绣着两朵清雅脱俗的水莲,三千青丝高高的束了一个马尾,露出她一张纤尘绝色的小脸。

    她素来喜欢穿白色长裙,纤柔出尘,没想到这黑色长裙穿在身上,衬的她越发精致了些,明媚风华。

    君夕卿坐在那里,对于女佣上的美食,她好吃好喝着,大殿上的歌舞表演她也没有错过,时不时的鼓着小掌,心情竟然很好。

    梵门心里称奇,一时对君夕卿真是另眼相看。

    这么一个特别的女孩儿,怪不得将主君给迷住了。

    这时族长拿了酒杯,向上位的陆夜冥敬酒,“主君,今日看你和若璃夫妻恩爱,我就放心了,这一杯我敬你。”

    陆夜冥拿起了酒杯,“谢谢族长。”

    东方若璃在一边露出了羞涩甜蜜的微笑。

    族长放下了酒杯,突然话锋一转,“主君,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八年前,你18岁名动天下,贵为西王爵,当时我曾经和你有一面之缘。”

    “那一次见面,我拿了一个九连环给主君解,主君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解开的么?”

    族长拍了一下手,手下的人迅速送上了一个九连环,让陆夜冥来解。

    下面的梵门心里咯噔一跳,如果这个陆夜冥解错了,那他的假身份就穿帮了。

    这里是圣女族,都是族长的人,那他们都必须死。

    梵门迅速走近了君夕卿,小声道,“君总统,这该怎么解?”

    君夕卿纤白的手指拿着刀叉,专心的切着手里的牛排,她漫不经心道,“梵总管跟了陆总统这么多年,对他的事了如指掌,只要你让上面的人按照八年前的办法再解一遍,不就行了?”

    被尊称为“梵总管”的梵门总感觉自己被君夕卿叫出了“总管太监”的感觉。

    “君总统,你有所不知,八年前我还没有跟随主君,所以我不知道这件事。”

    君夕卿切牛排的动作缓了下来,那纤长的羽捷轻轻的抬了起来,看了对面的族长一眼,她灵动的水眸里闪烁着锋锐的波光,流光溢彩。

    将切好的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优雅的咀嚼,她开口道,“摔了。”

    什么?

    直接将九连环摔了?

    “君总统,真的要摔?如果八年前主君不是摔的,那我们就危险了。”

    梵门看了一下大殿之外的手下,那些人腰间都插着新型枪支弹药,是十分危险的恐怖分子。

    君夕卿侧眸,看了梵门一眼,“这个族长算哪根葱,就算你家主君会解九连环为什么要解给他看,摔了。”

    摔了。

    好!

    梵门将所有的宝都压在了君夕卿的身上,他向上面的陆夜冥使了一个眼色。

    陆夜冥拿起九连环,直接摔在了地上。

    九连环解了,也碎了。

    “啪”一声,刺耳的破碎声响彻大殿,外面的手下闻声握住了腰间的枪杆。

    梵门的大脑神经一绷,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激战,一触即发。

    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几秒后,“啪啪啪”,族长鼓掌,大笑道,“主君,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直接摔了九连环,哈哈。”

    梵门整个人一松,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对了。

    竟然对了。

    梵门不禁向君夕卿看去,她还在切牛排,优雅淡定,一派从容。

    ……

    用过餐,君夕卿带着瓶瓶在花园里散步。

    这时就听女佣对着另一个女佣道,“你可要小心一点,不能碰到这里的罂粟,上一次有一个女佣碰坏了一朵罂粟花,族长直接将那个女佣给活活的打死了。”

    “天哪,不会吧,族长这么喜欢罂粟花?”

    “是的,圣女族的罂粟花长开不败,族长最是怜惜。”

    “我跟你说,我曾经听说二十六年前,阿娇房的当家主母贝玥舞以一支掌上舞名满天下,当时的坐上席有迷倒那个年代的主君慕容郎,还有圣女族最年轻英俊的族长,那时的他们还是一对好兄弟。”

    “贝玥舞最爱罂粟,从此长安权贵为了博美人一笑,罂粟花开满街头,成为一方佳话。”

    两个女佣窃窃私语着,君夕卿看向那一边的罂粟。

    红色的罂粟花妖娆鲜艳,就连花语都是勾魂夺魄的美丽。

    二十六年的贝玥舞,是一代绝唱。

    她的阿娇房,传奇般的存在。

    只可惜贝玥舞遇到了慕容郎,早早的退出了江湖。

    能让一个潇洒不羁的女子放弃自由自在的生活深锁在宫中,甘愿寂寞,可想而知贝玥舞如何深爱过慕容建成。

    君夕卿认识的女性长辈里,贝玥舞与林璇玑同样芳华。

    “君总统,你怎么在这里?”这时梵门走了过来。

    君夕卿回眸,“哦,听一听八卦。”

    有时候,听八卦是非常重要的!

    “君总统,不好了,族长让主君拿箭射靶,必须连中九个红心。”

    连中九个红心?

    人家能连中两个红心就要竖大拇指称赞一句“双簧了”。

    “梵总管,你家主君可以连中九个红心?”君夕卿问。

    梵门很抱歉的点头,“是。”

    “…”

    君夕卿只能“呵呵”了两声,“好样的。”

    陆夜冥之名,真不是盖的。

    ……

    族长在校练场上等,陆夜冥站在射箭棚里。

    这时君夕卿走了进去,“我来吧。”

    陆夜冥退到了一边。

    君夕卿拿起了弓箭,箭心对准了红色的草靶。

    梵门自认为自己还不可以射穿九个红心,他狐疑的看着君夕卿,“君总统,你可以么?”

    “试试吧。”

    话音刚落,“嗖”一声,箭心发射了出去。

    砰砰砰,连中九个红心。

    梵门一时惊呆了。

    瓶瓶看着梵门,骄傲的抬着下巴,“傻眼了吧,也不去打听一下,我家女君打小就爱射箭,最好的记录是一次连中十个红心,完美十连杀。”

    “…”

    梵门心服口服。

    君夕卿放下了弓箭,淡淡道,“走吧。”

    “走?去哪里?”梵门看了看外面的族长。

    君夕卿红唇里溢出两个字,“逃命。”

    梵门一滞,“九连环解了,九个红心中了,我们已经过关了,为什么还要逃?”

    君夕卿一双眸子湛湛发亮,晶莹剔透的,她缓缓勾起了红唇,“族长真信了,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们?”

    “…”

    梵门面色大变,今天,本来就是死局。

    “君总统,我护你先离开。”

    君夕卿披了一件黑色斗篷,静立窗前,斗篷逶迤的拖曳在地,衬的她清冷纤尘。

    天色暗了,他该回来了吧?

    “梵总管,帮我带一句话给他。”

    “什么?”

    君夕卿垂着纤长的羽捷,把玩着手里的一朵红色罂粟,“如果我能活着回来,让他高抬贵手,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