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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骤雨封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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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这位师傅的话,我二人今日来此,是为故人求一个供奉的牌位,愿故人早日往生极乐,来世太平安康。”宽敞明亮的西配殿里,与冷晴并肩而立地站在进殿门处,双手合十的梁笙潇如是温和有礼地说着。

    听了梁笙潇的回答,那位看上去颇为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的老和尚又道了声佛号后才语气悠悠地温声道:“二位施主,在本寺求供奉之牌位,需捐百钱香火,以作为日后供奉之用。”

    对于那位老和尚张口便要他们捐香火钱的行为,梁笙潇并未表示丝毫不满,只保持着唇边微笑地温声应道:“师傅还请放心,香火钱在下来时便已备齐,只待师傅看过了故人八字,确定可为故人在贵寺立牌位后,便可捐赠。”

    但听那位看上去颇为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的老和尚又道了声佛号后,如是语气悠悠地温声说道:“如此,还请二位将故人生卒年写下,好让老僧为二位的故人焚香祷祝。”说罢,那位老和尚施施然伸手,手掌摊开掌心朝上地指向了他面前的长案上的文房四宝。

    于是,梁笙潇侧头看向与他并肩而立的冷晴,温声道:“冷姑娘,请。”

    在登山的途中,梁笙潇就与冷晴说过,待上了卧佛寺,冷晴万事莫问,一切皆由梁笙潇来办。冷晴也的确不懂得这卧佛寺里的规矩,当时听了梁笙潇的话,冷晴便也没有反对。

    因此,自打进了这西偏殿起,从始至终冷晴都没有插话,只任由梁笙潇去与那位老和尚说道。此刻听闻梁笙潇喊她,冷晴这才有了丝反应——

    就见冷晴默然抬脚迈步,缓步走到那张长案前,提笔蘸墨,但在要落笔时,冷晴却忽然僵住不动了。

    冷晴忽然想起来,她似乎……并不知道蒙语的生辰八字,顶多只知道蒙语农历生于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至于那一年是癸巳年还是辛酉年什么的,冷晴根本弄不清楚。

    这到也怪不得冷晴,在二十一世纪,除了那些道门、佛门、玄门的人之外,生活在红尘俗世里的人,有几个能弄得清这一年是辛酉年还是甲子年或是葵未年的?离开了电子日历,有些人甚至连阳历几月几号了都分不清好吧!!

    不过对于冷晴而言,这并不打紧,因为冷晴会算啊!

    华夏自古便有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简称“干支”,取义于树木的干和枝。

    十天干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二地支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十二地支又与十二生肖对应: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10和12的最小公倍数是60,所以10位天干和12位地支相搭配(奇数位配奇数位,偶数位配偶数位),最小可组成60位,由此形成了六十个干支,称为“六十干支”,又因以甲子开头而又称“六十甲子”,或“六十花甲”。即是:

    1.甲子;2.乙丑;3.丙寅;4.丁卯;5.戊辰;6.己巳;7.庚午;8.辛未;9.壬申;10.癸酉;11.甲戌;12.乙亥;13.丙子;14.丁丑;15.戊寅;16.己卯;17.庚辰;18.辛巳;19.壬午;20.癸未;21.甲申;22.乙酉;23.丙戌;24.丁亥;25.戊子;26.己丑;27.庚寅;28.辛卯;29.壬辰;30.癸巳;31.甲午;32.乙未;33.丙申;34.丁酉;35.戊戌;36.己亥;37.庚子;38.辛丑;39.壬寅;40.癸卯;41.甲辰;42.乙巳;43.丙午;44.丁未;45.戊申;46.己酉;47.庚戌;48.辛亥;49.壬子;50.癸丑;51.甲寅;52.乙卯;53.丙辰;54.丁巳;55.戊午;56.己未;57.庚申;58.辛酉;59.壬戌;60.癸亥。

    后来六十甲子被用以记录时间,即纪年、纪月、纪日、纪时,其中纪年法使用最广泛,如今仍然是华夏夏历(农历)的纪年方法,即“干支纪年法”,称为农历(夏历)某某干支年。农历年与公历年并不重合。

    华夏古代年号中的干支纪年法自公元五十四年一直沿用至今,不因朝代更迭、国家分裂而中断:循环周期六十年一甲子(或花甲)计算。计算时只要知道它距今循环多少次,即可算出当时的干支年号。

    冷晴记得,她来到这个异世的时候,二十一世纪还是2015年,而当时电子日历上显示的2015年是——乙未年。

    根据干支纪年法循环使用来计算,2015年是乙未年,那么60年前,1955年也是乙未年,同样1895年也是乙未年。

    乙往后推10位是乙,未往后推12位是未,蒙语生于农历1993年5月21日,按照干支纪年法推算,所以1993年是癸酉年。

    于是,冷晴执笔,在她面前的那张有些泛黄的纸张上写下了“癸酉年”三个字。但是写下“癸酉年”后,冷晴又开始执笔犯难了。

    虽然冷晴按照干支纪年法能推算出蒙语出生那年的干支年号,可是这月份和日子的计算……

    饶是聪颖如冷晴也表示她有点懵,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计算了。

    许是见冷晴才写下一个年份便一直执笔蹙眉,仿佛遇见了什么难题的模样,站在一旁手执竹萧的梁笙潇忍不住主动温声询问道:“冷姑娘?怎么了?”

    侧眸,看向身旁面有关切之色地看着她的梁笙潇,冷晴默然了一瞬,末了还是有些尴尬地朝梁笙潇笑了笑,道:“我……不记得五月是什么干支了……”

    听了冷晴这话,梁笙潇并未露出任何取笑之意,只一如既往地笑得温和如风,一派明了地温声笑语道:“癸酉年五月是己未月。”

    对于梁笙潇为什么一下子就能算出癸酉年的五月是己未月,冷晴并不去追问,只管俯首在她面前那张有些泛黄的纸张上的“癸酉年”旁写下了“己未月”三个字。

    写完了,冷晴又扭头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始终笑得一派温和的梁笙潇,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梁笙潇笑问道:“我还要请教梁公子……二十一日是什么干支?”

    “壬辰。”回答冷晴的,是温和浅笑的梁笙潇如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这方的冷晴闻言,立时朝梁笙潇感谢地笑笑,而后冷晴转头,执笔在她面前那张有些泛黄的纸张上的“己未月”旁写下了“壬辰日”三个字。

    写完了日子,就该写时辰了。

    虽然冷晴记得十二时辰的排序,尤其是到了这个异世后,冷晴更是将十二时辰牢记于心,可是真到了写时辰的时候,冷晴依然很是犯难。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这十二个时辰每一个时辰对应的是多少时,冷晴都清清楚楚地记得,包括蒙语是几时几分出生的,冷晴也都记得。可是真要冷晴写出蒙语八字上的时辰,冷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落笔。

    何为“干支纪年法”?就是无论是年、月、日、时,它都有一个“干”和一个“支”。

    就好比蒙语的出生年月日:一九九三年是癸酉年,五月是己未月,二十一日是壬辰日。这个干支纪年法的年月日里,前者主“干”,后者主“支”,蒙语八字上的时辰也是两个字,这不是草草地写一个“子时”或一个“午时”就可以了事的。

    当然了,时支是固定的,就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但是干数却是有它的排序的,而冷晴……不会排时辰里的干数啊……

    兀自执笔苦恼了一阵,不得已,冷晴只得又一次扭头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始终笑得一派温和的梁笙潇,努力微笑着问梁笙潇:“那个……梁公子,未时的干数是什么??”

    那方,听闻冷晴的询问,一反之前的毫不迟疑,这次梁笙潇稍微沉默了数秒才微笑着温声回了冷晴两个字:“丁未。”

    得了梁笙潇的回答,冷晴也不怀疑,直接转头就在她面前那张有些泛黄的纸张上的“壬辰日”旁写下了“丁未时”三个字。

    虽然冷晴算不出来月、日、时,但好在冷晴时刻记着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是异世古代,所以冷晴写字的顺序是从右至左的,在这方面冷晴到没有半分露馅。

    在梁笙潇的帮助下万分艰难地写下了蒙语的生卒年,冷晴便搁下了手中毛笔,恭恭敬敬地朝站在长案后的那位看上去颇为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的老和尚语气谦和地道:“这是我已故妹妹的生卒年,还请师傅帮忙相看。”

    那方,那位看上去颇为慈眉善目,一直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的老和尚并未接冷晴的话,只盯着长案上的那张写了墨字的字看了起来。

    而这方,冷晴见那位老和尚竟连纸的方向都不转一下,冷晴忍不住心里直犯嘀咕:这样反着看字……真的能看清楚她写的是什么吗???

    然,末了,却听闻那位看上去颇为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的老和尚如是温声朝梁笙潇和冷晴说道:“二位施主,敢问故人姓名几何?老僧好去立牌位。”

    听了老和尚这话,梁笙潇和冷晴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相同的意思——这事算是成了!

    于是,冷晴忙语气谦和地答道:“蒙语。云雾迷蒙的蒙,鸟语花香的语。”

    在冷晴说出“蒙语”二字时,站在长案后的那位老和尚到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不过站在冷晴身旁的梁笙潇却在听见冷晴的话时,微微朝冷晴侧了侧目,眼中有着淡淡的不解。

    按照那位老和尚的指引,冷晴拿着她写了蒙语生卒年的那张有些泛黄的纸张,跟着梁笙潇去了功德池。

    说是去的功德池,其实是去的功德池后面的一座小殿。那座小殿里面设了一个功德箱,是专门设给前来卧佛寺求供奉牌位的香客们捐赠香火钱的。

    不大的殿中守着一名圆头圆脑的小和尚,面像看上去颇和气,眉眼含笑的,十分招人喜欢。不过那名圆头圆脑的小和尚却是个鬼灵精,只等着亲眼看见梁笙潇将十两白花花的银锭子放进了殿中的功德箱里,他才上前去接下了冷晴手中拿着的那张纸。

    “还请二位施主稍等,小僧这便去请大师傅立牌位。”笑眯眯地留下这句话,那名圆头圆脑的小和尚就捏着从冷晴手中接下来的那张纸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直到目送着那名圆头圆脑的小和尚乐颠颠地跑出了殿门,梁笙潇方才微微侧首,如是温声朝冷晴问道:“冷姑娘口中的那位故人是冷姑娘的……妹妹?”

    这方,冷晴转眼对上梁笙潇那温和的视线,不需多想便明白了梁笙潇此问为何。

    于是,只见冷晴朝梁笙潇微微一笑,如是答道:“是妹妹也不是妹妹。”

    在梁笙潇目露询问之意时,冷晴又语气悠悠地续道:“我自幼失去双亲,幸得养父母收养才得以长大成人。蒙语……她是我养父母的女儿,年岁比我小数月,自幼与我的关系甚好,她一直拿我当亲姐姐看待,我也拿她当亲妹妹看待。”

    听了冷晴这番话,梁笙潇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张口,语气有些低沉地道了一句:“冷姑娘节哀。”

    然,冷晴却是回以面色低沉的梁笙潇一笑,一派轻松地答道:“无所谓节哀与否,伊人已逝许久,我今日来此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求一个心安罢了。”

    梁笙潇闻言,抿了抿唇,微微一笑,温声道:“有你这样的姐姐,她若九泉下有知,想来也会欣慰的。”

    冷晴没有接梁笙潇的话,只是转眼,静静地看向阳光灿烂的殿外,心中有些凄然:欣慰吗?她不要蒙语在九泉下的欣慰,她要蒙语能活过来,能继续陪着她一起笑、一起疯!可是蒙语活不过来了……所以其它的,于她而言都无所谓了。